【花方】万里悠长似风来

*改写李莲花结局 一些小情侣归隐山林后的日常

*脱离原著非原剧 不喜勿入

*故事我编的 花方是真的

*4k+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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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李相夷年少时为博美人一笑在青楼楼顶红绸舞剑引得万人空巷,何其恣意!可后来他中了碧茶之毒,在与笛飞声那场对决中惜败,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,没想到李相夷隐姓埋名,在第十年众人才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。不过这碧茶之毒何其歹毒,李相夷最后......”


不知名小镇的茶楼内,雪鬓霜鬟的老翁坐在高台上说完这段话后悠然品了一口茶。他手执一把折扇却并未打开,只时不时地敲敲身前的木案。


众人都被老翁的话勾起了兴趣,见他不说了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

一个头戴纶巾的男人连忙问道:“最后如何?”


老翁放下茶杯,摇摇头:“唉,可惜这位年少成名的四顾门门主,最后却双目失明手臂被废,变成了一个痴儿。”


此言一出,底下瞬间炸开了锅。


“这李相夷从前这般潇洒,没曾想最后的结局竟如此凄惨。”


“可我听说李相夷已经死了,尸体都不知在何处。”


“李相夷的昔日好友难道就不曾寻找他的尸身?当真是令人寒心啊。”



“非也!”



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声音,登时打断了所有人的讨论。


众人齐刷刷朝出声处望去,只见大门口站着一位浓眉大眼的俊朗少年,少年身穿湖蓝色锦缎长袍,墨发高高扎起以一根银簪固定,手握一把纯银锻造的长剑,任谁都看得出这是一位金枝玉叶的公子。


少年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走进茶楼,憋着一股怒气道:“李相夷没有变成痴儿,更没有死!”又不甘心地补充:“他只是和道侣归隐山林不再过问江湖之事罢了!”


众人被他这段话说得晕头转向,且不说他如何断定李相夷死没死,就说这道侣,李相夷什么时候有道侣了?!


老翁被这位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陌生少年反驳一通,现下面子也有些挂不住,遂拢了拢胡须,问:“这位公子,请问你是李相夷的......”


少年哑口无言,片刻后才红着一张俊脸支支吾吾道:“我、我是他的仰慕者!”


“原来是李相夷的拥趸啊。”


众人一下子明白了,既是李相夷的拥趸,自然希望他有一个好结局,那这位少年的话就不可信。


少年见没人信他的话,气急败坏道:“反正不准你们造谣李相夷!”


“方小宝。”


门口进来一位身穿直襟青衫的男子,男子面容俊美身形瘦削,一头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。他提着一个半新不旧的竹篮向少年走去,表情带着些许无奈。


少年一见到男子瞬间噤声,灰溜溜地走到他身边。


男子朝茶楼里的人拱手致歉:“不好意思各位,这是我家公子,我马上带他走。”


“小事,小事。”


众人挥挥袖,只当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一时闹脾气罢了。


男子抿嘴浅笑,转过头拉着少年的手腕便出了茶楼。


茶楼里的人很快把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后,又兴冲冲地讨论起另一件江湖趣事。




两人出门后,李莲花松开手:“你怎么跑去茶楼听书了?”


“我看你在挑土豆,就想着给你买杯凉茶喝,结果在大门口就听到他们说你是痴儿!还说你死了!”方多病气不打一处来,“好好一个大活人被他们说成那样,我自然要为你出头了!”


“世人怎么说由他们去,这些话又不会影响到我。”李莲花拎起竹篮晃了晃,“反正我现在只是一个陪着方小宝的逍遥客。”


方多病好哄得很,因为李莲花的这句话他瞬间就消了气。他喜滋滋地接过竹篮,往里一看结果什么也没有。


“土豆呢?”方多病疑惑。


李莲花哦了一声,将胸前的一缕长发拨到背后:“刚才那家卖得太贵了,再去别家看看。”


方多病点头:“原来如此。”



说起来从前的方多病一身少爷病,衣食住行什么都要最好,买东西也不过问价格,所以他很不理解李莲花为了区区几个铜板就和摊主削价的行为。


直到他和李莲花结成道侣的那一晚,李莲花认真地告诉他过日子是两个人的事,他们俩的未来还很长,所以能节省的地方就要节省些。


方多病半知半解,只准确地捕获到了李莲花口中的五个字。


过日子、未来。


方多病窃喜,靠在李莲花肩上蹭来蹭去,嘴里不停念叨着,李莲花你可真聪明。


从此以后他们二人上街采买东西时李相夷主攻削价,方多病就在一旁附和,大概就是———


“别人家的东西卖得都比你家便宜,你不便宜一点的话我们就走咯!”


“我们真的走咯———”


“我们真的真的走咯———”



两人一唱一和的模样倒真像是一对普普通通的道侣,谁也看不出这是四顾门门主李相夷和方氏大公子方多病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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买好所需物品,两人便出了镇,一青一蓝的身影逐渐隐匿于青山绿水间。


莲花楼停靠在山林中,这儿人迹罕至所以他们也乐得自在。


李莲花用藩篱圈起来了一片空地,里面的蔬菜长得正好,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丰收,旁边还栽了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,一眼望去粉的红的好看极了。


狐狸精乖巧地伏在楼前的木凳下,看到主人回家后立刻摇着尾巴撒欢似的向他们跑去。


“想死你了!”方多病弯腰笑着揉揉它的头,“给你买了好吃的,今晚你有口福了。”


许是听懂了主人的话,狐狸精欢快地嚎了一嗓子。


方多病诧异:“狐狸精你是狗哎!怎么叫声变这样了?”


狐狸精:“嗷呜嗷呜!”


方多病:“......”


李莲花被一人一狗的动作逗乐,俊逸的眉眼染上一抹笑意。他放下手中的东西,挽起衣袖开始洗菜,方多病见状也跟着一起洗。


狐狸精的注意力被花丛中翩翩飞舞的蝴蝶吸引,嗷呜着跑来跑去。


“好傻哦。”方多病如是评价。


李莲花笑着,不置可否。



洗了半篮子菜后,李莲花突然偏过头说:“对了,笛飞声前几日传信说要来看看。”他想了想,继续道:“估摸着明后天就到了。”


“什么!”方多病大惊,腾地一下站起身以表自己的愤怒,“他来做什么!”


李莲花觉得好笑,拉着他的手坐下。方多病虽然气,但也乖乖由着李莲花把自己重新拉回木凳上。


“来者皆是客,你是主人,到时候可要好好招待人家。”


“招待可以,好好招待就算了。”方多病的少爷脾气又上来了,瘪嘴叉腰道:“要不是他帮你解了毒,我是不会让他踏进莲花楼一步的。”


方多病这样说,便是同意笛飞声登门拜访了。


李莲花忍住笑,好声好气地哄着少爷:“桑葚酒好了,今晚喝酒。”


李莲花果然很会拿捏方多病,此言一出方多病立刻将笛飞声忘了干净,迫不及待地就要去看桑葚酒。


“这可是本少爷第一次酿酒!”



两年前,方多病与李莲花在云厝村跪拜皇天后土后正式结为道侣,从此隐姓埋名不再过问江湖之事。


二人四处游历,陆陆续续也走过了不少地方,虽然都只是小住,但一路走来收获到的、感受到的,是从前都不可比拟的。


当他们途径一个叫渝州的小城时,无意间发现这里的桑葚酒味道一绝。入口甘甜回味无穷,令人难以忘怀。


于是二人向当地的老师傅虚心请教,也算学了个有模有样。


他们告别老师傅,带上桑葚酒,又踏上了新的旅途。



如今酒已酿好,也到了该品尝的时候。



李莲花的视线追随着方多病上蹿下跳的身影,时不时还要提醒他别毛毛躁躁小心摔倒。


方多病从柜子下搬出被封得严丝合缝的陶罐,小心翼翼打开后闻了闻味道,一双大眼顿时亮了,他惊喜地喊道:“李莲花,这酒好香啊!跟我们在渝州喝的味道一模一样!”


不过须臾他又臭屁起来:“本少爷真是干一行行一行,天才啊,酿酒的天才!”


李莲花正欲顺着方多病的话夸夸他时,方多病突然快步走了过来。


方多病抱着陶罐,浓眉紧皱表情严肃。他深吸一口气,斩钉截铁道:


“不行!今天我们就把酒喝完,绝不给那笛飞声留下一滴!”



李莲花被方多病过于幼稚的话逗笑了。


可他又不得不承认,一脸认真的方多病着实可爱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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炒完最后一盘菜,李莲花这才发现方多病早已不知道贪了多少杯酒。


见李莲花望了过来,方多病自觉不对,仰头喝了口一旁的茶。


“虽是果酒,但喝多了还是会醉人的。”李莲花把菜放到桌子上,拂袖坐到方多病对面,


方多病嘴硬道:“我就喝了一点点,不碍事。”


“好,动筷吧。”


二人不常饮酒,更何况今天又是桑葚酒开封的日子,所以李莲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即使方多病喝醉了也无事,有他在。


狐狸精早就饿了,趴在方多病脚边干嚎着要吃东西。方多病见饭菜都到齐了,便打开油纸放到地上,顺手摸了摸狐狸精的头,“一整只烤鸭,都是你的。”


“嗷呜嗷呜———”狐狸精很高兴。


方多病依然诧异:“我们找时间带它去镇上的兽医馆看看,怎么会有狗是嗷呜嗷呜叫的。”


“好。”李莲花夹起一只鸡腿放到方多病碗里,点头应了下来。


李莲花的厨艺这些年长进了不少,从前孤家寡人凑合凑合也能饱腹,但现在不同,他有了方多病这位金枝玉叶的道侣,自然是不能凑合了。



两人边吃边聊,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。李莲花心里有分寸尚清醒,但方多病已经喝得脸颊两边起了红云。


“不、不得了了!”方多病一脸惊恐,“你有两个头!”


李莲花见怪不怪:“嗯,等会儿你还会看到四个头。”


方多病又不说话了,只是嘴里不停地在嘟囔。只见他先是捏了一下脚边的狐狸精,又拿着筷子把眼前的肉捣烂,最后指着李莲花,又一次惊恐道:“真的哎,四个头!”


李莲花坐到他身边问:“方小宝,你是不是要睡了?”


方多病认真思考了很久,重重点头。他眼一闭,头一歪,瞬间入睡。


就在这时,李莲花掐好时间出手托住了他的脑袋。


方多病此人喝醉后怪得很,不发酒疯也不乱跑,只喜欢自言自语,然后毫无征兆倒头就睡。李莲花第一次与他喝酒时就被惊到过,后来二人待的时间久了,李莲花也就摸清了他的路子。



李莲花脱下方多病的鞋,将他抱上床榻仔细盖好被子。


洗完最后一只碗,李莲花下意识往床榻方向望去,却看见吃饱喝足的狐狸精蜷缩着身子趴在方多病塌下睡得正香。


烛光昏黄摇曳,夜风清凉怡人。

一人一狗,时光静好,岁月悠悠。


他平白觉得心里划过一丝暖意。




收拾好一切后,李莲花拿着帕子坐到榻边轻轻擦拭方多病的脸。


“李相夷!”方多病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
李莲花动作一滞,以为方多病要醒了。


没想到方多病翻了个身,字正腔圆道:“流氓。”


李莲花愣了许久,哑然失笑。



他仰起头看向窗外,今晚的月亮很圆,与十几年前的毫无差别。


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心境。


那时候他在东海一战中捡回了一条命,拖着残体回到四顾门,却听到了众人想要解散四顾门的话,他自知有愧,无颜面对大家,便转身离开。

他无处可去,也无人可诉,带着一身伤和剧毒走到了一间破庙。

当他被碧茶之毒折磨得快要死去时,只记得破庙外那一轮圆月,很亮很美。同时他也忘不了那时的自己有多绝望,几乎丧失求生念头。


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,十几年后的自己仍然活着,甚至有了道侣,有了一个家。


何其难得,又何其幸运。



少年李相夷自负到不可一世,他固执地认为人这一生就应该扬名立万威震江湖,轰轰烈烈为自己而活,这样才值得。可后来他历经沧桑,洗尽铅华,将自己化作众生,这才恍然大悟。


人生不论值不值得,只论愿不愿意。轰轰烈烈是人生,平淡安稳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人生。只要是自己愿意过的人生,那就是顶好的人生。



李莲花释怀一笑,放下帕子吹灭蜡烛,掀开被子轻轻躺在了方多病身边。


也不知方多病做了什么梦,一个劲地在李莲花怀里扑腾。


李莲花嘴角笑意渐深,轻轻拍着他的后背。



“睡吧,小宝。”


“......李相夷,流、流氓......”


“......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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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座楼、一只狗、一双人。


肆意遨游天地间,从此不问江湖事。



李莲花想,这样很好,特别好。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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场外笛飞声有话说:桑葚酒记得给我留点,谢谢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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