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响欣】故人入梦来

•我为响欣流lui一万次

•剧情衍生/非原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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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李响牺牲后,安欣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。他缩在办公室的角落,失了焦地望着已经黑屏的电脑屏幕,望着望着就开始流泪,整个人失去了生命力,沉闷得像一潭死水。

  

  李响坠楼的场景总是在他眼前一幕幕的循环播放,鲜血淋漓、骨节移位的李响用尽最后一丝力将沾满了血的信封放进他手里,气若游丝道,安欣,后面的路得靠你一个人走下去了。

  

  那时候的安欣呆坐在车里,手中紧紧握着李响用命换来的、鼓鼓囊囊的信封,他缓缓把脑袋靠在方向盘上,终于放声痛哭。

  

  黄沙漫天、黑云压城,他永远失去了李响。  

  

  他的李响。

  

  

  陆寒站在门外心疼地看着师父,他握着门把手正想上前安慰时,不知何时出现的张彪制止了他的动作。

  

  张彪的下巴冒出了许多胡茬,眼底遮不住青黑,他哽咽着说,别去打扰你师父了,让他静静吧,他比我们任何人都难受。

  

  四周都是静悄悄的,陆寒觉得好像自从李响牺牲后,他们整个刑警队都安静了下来。从前他气张彪总是针对师父,气二队总和他们一队抬杠,可如今的刑警队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。

  

  沉默的查案、沉默的吃饭、沉默的...参加葬礼。

  

  ——李响的葬礼。

  

  

  安欣麻木地跟着大部队脱帽默哀,他站在第二排,隔着不远的距离一下子就看到了墓碑上笑容满面的李响。

  

  他以为自己会崩溃大哭,但他却理智得惊人。他像局外人一样排着顺序依次给李响送花鞠躬,他听着领导的悼词也不觉得难以接受,只是心里空落落的让他发慌。

  

  眼前的场景与记忆中的画面很熟悉,安欣抽动了一下嘴角,这才想起当年师父牺牲时也是这样的。

  

  帽一揭、躬一鞠、花一送、转身离开。

  就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。

  

  安欣看着李响的黑白照,第一次觉得李响这张脸可真难看,尤其是黑白色的,最最难看。

  

  

  陆寒进刑警队时间短,不知道李响墓碑旁边的是他师父的师父。他只知道那天天气很冷,雨水淋透了他们所有人。

  

  他使劲眨了眨眼,抬头望向前方。他看到师父静静地站在李响的墓前,总是挺得笔直的脊梁如今已微微有些佝偻。师父不远处是李响的父亲,李叔被同事无力的搀扶着,他喊得撕心裂肺,他说,我的儿啊,我的响响,你快醒来看看爹好不好?

  

  李叔绝望的悲鸣在陵园里传出阵阵回音,却再也没人应答。

    

  身旁的小五低着头小声啜泣,她知道这个场合不该吵闹,可她还是忍不住流泪。她说李队多好一个人啊,怎么老天爷就这么不开眼,该死的坏人不死,好人却早早送了命。

  

  陆寒突然鼻尖一酸,干他们这行的无异于在悬崖边行走,一不小心就会坠入万丈深渊。人死了不过就是一捧土埋于地下,可留下的人却一生都活在失去挚爱的潮湿中。

  

  他知道,李队的挚爱是他的师父。他见过师父和李队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内抱着彼此亲吻。

  

  碎嘴话痨的陆寒,将这个秘密放在心里很久很久。 

  

  陆寒看到安欣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胳膊,他想,师父的胳膊一定又开始疼了。

    

   

  

  

  李响去世的第七天,安欣梦到了他。

  

  眉目深邃的青年穿着警服冲着安欣龇牙傻乐,他说,安欣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啊。

  

  安欣先是呆住,然后眼一眨又开始掉泪。

  

  看到这滴泪李响慌了,连忙走到他身边问,怎么了,是不是张彪那小子又欺负你了?别怕,我马上去帮你揍他!

  

  安欣摇摇头说,我只是有点想你了。

  

  这句话惹得李响瞬间噤声,支支吾吾眼神躲闪,古铜色的皮肤也遮不住那一层浅红。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,还有点不好意思。

  

  他说,安欣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呀。

  

  安欣遽然心脏像被人攥着一样疼,牵一发而动全身,五脏六腑也跟着疼了起来。他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,单薄的身子止不住的发抖。

  

  “李响,你他妈凭什么留我一个人?你走了我该怎么办?”

  

  安欣声嘶力竭:“我会死的!!!”

  

  李响的笑容逐渐消失,身上的警服也缓缓变成了他坠楼那日血迹斑斑的常服。干净的脸渐渐染上灰尘,挺直的身子出现了点点碎痕。

  

  “安欣,我是不是已经死了?”他哑着嗓子问。

  

  安欣嘴唇动了动,没回答。

  

  李响的耳边蓦地刮起了他坠楼时的那阵风,那时候的他什么也听不见,什么也看不清楚,只记得那天风很大,天很暗,失重感朝他全身袭来,他避无可避。  

  

  他想起了和安欣吃过的肠粉、喝过的茶水,想起了他们曾并肩同行生死相随,想起了他们曾在黑夜中细细啄着对方的唇角,想起了他们最后一次吵架,失手摔碎的玻璃杯。 

  

  眼前的光被远方的建筑渐渐遮蔽,徒留一道黑暗与光明的交界线。李响眯起眼往下看,却看不到安欣在哪儿。

  

  “砰———!”

  

  然后他和玻璃杯一样,粉身碎骨。

    

  坠地的巨大冲击声将李响重新拉回梦境中,他恍然大悟,原来自己真的已经死了。

  

  死在那片沙砾地。

  

  

  “安欣,我的样子没吓着你吧。”坠楼的人样子都很丑,有的甚至把内脏器官都震了出来。李响仔细回想他牺牲的模样却没有任何印象,只希望没有太吓人。

  

  安欣怒骂:“你他妈这个时候还想这些?!李响,你他妈死了!死了你懂吗!?我他妈再也见不到你了!!!”

  

  最害怕的事情就这样被安欣吼了出来,他顿然失去了全部力气,哭着跪倒在地。

  

  李响低下身蹲在安欣身边,像安慰很多年前丢了枪只会无措地抱着自己的安欣一样,再次柔声安慰着他。

  

  “我以前一直在想,人这一生这么长,那得查多少个案子啊。后来我才明白,如果一辈子能够把一个案子查透底、查明白,也就不枉此生。”

  

  “我从来不后悔自己的决定,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这条路,因为必须要有人去做这件事。安欣,如果非要有人要牺牲,我宁愿这个人是我。”

  

  “你说你的命不值钱,你说你孑然一身什么都不怕。可在我心里,你比一切都重要,你有我,所以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人。”

  

  “不要再为我流泪了。”

  

  “你要继续走下去,我知道这条路很累,可你一定要坚持。”

  

  “如果你真的太累了,挺不住了,那就离开京海,好好活着千万不要来找我。”

  

  “安欣,我爱你。”

     

  他说完最后一句话,俯下身温柔地亲了亲安欣的脸颊,然后渐渐消散于这场梦境。

    

  

  安欣惊醒后发现泪水浸润了枕头,他摸着胳膊上的伤疤,咬着牙抿紧了唇,强迫自己再次入睡。

  

  他很想李响,很想再见一面李响,即使只是看着他,什么也不说。

  

  可这一晚,他一夜无眠。

  

    

  

  

  不久后,安欣接到了去交通管理局的通知。

  

  刑警队的人都不愿意,张彪嚷嚷着凭什么跟他们抢人,陆寒和小五拦着安欣不准他走。

  

  安欣还是走了。

    

  

  陆寒有次查案路过指挥台,正好看到安欣站在台上机械地做着指挥动作,他整个人在那段时间里快速衰败,了无生气。

  

  安欣胳膊受过伤,在无数次抬起又放下后,表情已经有了一丝痛楚。

  

  此刻京海正值雨季,一会儿就下起了雨。陆寒慌忙打开车门拿出伞,他举着伞正想上前给安欣撑伞,却陡然停止了动作,僵在原地。

  

    

  安欣的胳膊又开始隐隐作痛,随着雨势渐大疼痛更加难忍。他想起从前李响总会在雨天为他擦药,其实那点药也仅仅只是杯水车薪,但李响不放弃,一到雨天就熟门熟路地把他衣袖撩起来,挖一点药膏化于掌心,拉过他的胳膊开始给他按摩,李响眉头紧锁说,安欣你就是不能离我,离了我你肯定不会自己擦药。安欣就顺着他的话往上爬,死乞白赖的说那你可千万别离开我啊。

  

  故人,旧事,恍然如梦。 

  

  那一刻,安欣终于泣不成声,捂着脸缓缓蹲下。

  

   

  陆寒在对面撑着伞,湿了眼眶。

  

  他知道,师父心底的那场雨再也不会停了。

  




  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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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的眼泪为响子而流(*꒦ິ⌓꒦ີ)


我甚至想代替响子跳楼啊啊啊啊啊啊啊!

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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